Saturday, July 4, 2009

2009年第4届美里爵士音乐节
主办:砂拉越旅游局
日期:5月11日至5月12日
地点: ParkCity Everly Hotel,美里,砂拉越
不管宣传册子多么华丽的文案,滔滔不绝的宣言,我坚信一位艺人,一支乐队最雄辩的还是他们现场的演出。通过严密的保安,走过喧哗的摆卖档位,那圆型的Pavillion已经向我招手。我准备好了,你呢?
“Double Take,马来西亚能!”
1组合:Double Take (大马)
尽管一度很厌恶这字眼,但确实是我对这支来自大马的组合最大的喝采。除了证明大马人除能创出一堆不知所谓的世界纪录之外,我们还能爵士,还能摇摆!
深受Tommy Emmanuel、Chet Atkins、Martin Taylor影响的吉他手Roger Wong说:“我很羡慕钢琴全面性的演奏,所以尝试把和弦、贝斯和主音在同一时间进行。”一把小小的吉他就像一支小型的铜管乐队,让主音歌手Mia Palencia尽欢高歌。有菲律宾血统的Mia有一把激昂高亢的歌喉,唱低音声线略带沙哑,不经意流露出一丝丝的妩媚与娇柔。不论是经典老歌Mona Lisa、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,爵士曲目“Four”,翻唱Sting成名曲,甚至怨味十中的蓝调,两人都默契十足,合作无间。一弹一唱,即是对话,更像情人的轻抚呵护。
让脚尖代替你的脑袋!
2Bombay Baja Brass Band (英国)
Bombay Baja的成员在新闻发布会说了个笑话,他说很多乐迷常问:“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印度?”其实这七个身穿旁遮普传统服装戴头巾的成员都是不折不扣的“红毛”,连那两位打鼓的印度人都是英国籍。
把宝莱坞的流行曲改编成铜管乐来演奏,配上强劲的孟加拉多喝鼓,把整个会场堆上欢腾、热闹的高峰。没有冗长晦涩的音乐,当然也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乐章。朗朗上口的旋律让你一边听一边扭。
拜托!我可不想听整晚的即兴演奏!
对不起,爵士只是我的伪装!
3Alamode (澳洲)
带着一身难以掩遮的锐气,那六个澳洲小伙子就像爵士的新力军。摇滚般强悍的击鼓,大开大合的键盘弹奏,风骚入骨的放客和弦,重回新奥尔良传统的吹奏,似乎已宣告这届音乐节的霸主已经诞生!
第一支曲才刚结束,来自印度的音乐杂志主编已经忍不住趋前对我说:“太神奇了!”我不禁惭愧来美里之前,在网上浏览Alamode的表演未能传真地展示他们的实力。Alamode不只深获资深乐评的青睐,更是年轻乐迷的最爱。表演结束后,我和几位来自民都鲁的中学生攀谈,他们都是学校管乐队队员。谈及他们最喜欢乐队时,他们众口一致的回答:“Alamode”。
扎根于传统的爵士乐,更狂热吮吸蓝调、骚灵、放客、摇滚的营养,Alamode展现出一种粗犷、自信的音乐曲风。这种音乐算不算爵士乐?我猜他们会这样回答:“ 去你的爵士不爵士,我们只想痛痛快快玩一场!”
踏过樱花,那衔接东西的桥梁!
4John Kaizan Neptune和Steps in time (日本)
John吹奏的shakuhachi就是苏曼殊搁在春雨楼头的尺八萧。尺八不只是乐器,它更是日本僧侣禅修的道具。深得禅宗不拘形式的启发,John以它吹出幽幽古意,更让爵士名曲Summertime变得趣味盎然。有别于黄铜的暖厚,呜呜的萧声更显清灵。
John与同台的大马鼓王Lewis Pragasam同为八十年乐队Asia Beat的奠基成员,曾经灌录了一张让音响界惊叹的发烧专辑。新加入的印度小提琴手琴声哀怨,几催人泪下。在纽约学琴的日本吉他手正好中和了这股东方味。John和印度敲击手的一吹一打,就像一东一西,两种文明的对话。
相对Alamode的刚阳,John的音乐则显得阴柔。巧的是,当我问两位女记者她们最欣赏的乐队时,答案是后者。我想男性会拜倒在那股头角峥嵘的锐气下,而女性则为那种融会贯通的智慧所倾倒。
流浪流浪,音樂原是片海洋!
5Dites34 (法国)
坦白说,Dites34不是我的那杯茶。曲风太接近了,中间那一段让我如嚼鸡肋。但那种欧陆风情的爵士让我深深着迷。吉卜赛的基因让每支曲都沾上一种欢乐的气氛。这个气运坎坷的民族总是顽强地以欢乐来对抗噩运;就像梵谷的向日葵、莫扎特的第40号交号曲。个性开放的法国人也沾染这股来自帐篷的欢乐气息,催生了这种和美式爵士迥然不同的曲风。
个子瘦小的高音色士风手有着惊人的肺活量,类似John Coltrane的吹奏倾泻而出,在爵士乐中较为罕见的手风琴也带来一股田园风味。
别为我哭泣,亚非加(Africa)!
6歌手:Jeff Malulekc (南非)
刚唱完第一首歌,Jeff已经迫不及待把鞋子甩掉。乍听有点像雷鬼的节奏,有种催眠作用,它挑动脚尖的神经线,让你不由自主地打起拍子来。来自美里的鼓手采排一天后已进入状态,敲击和贝斯乐筑成厚实的背景。主音吉他扑实无华,Jeff的歌声徜徉其中,时而低吟,时而放歌。一切都是懒洋洋的。像非洲草原的景象,狩猎者卷伏丛林,蓄劲待发;猎物也一派雍容。
纵使天地不仁,这片饱受蹂躏掠夺的大陆依然无视身上的污泥和屈辱,歌声像割破黑暗的初升朝阳。他高举双手,号召你和他一起高喊:“阿哟!亚非加!阿野!”
在往机场的途中,一位澳洲杂志女副编辑告诉我,Jeff的音乐唤醒她在南非的童年记忆。我想音乐里最容易找回这种似曾相识的乡愁,它打开你尘封已久的心房,让心事无从隐藏。
跳支舞吧!Senorita!
7组合:Rumba Calzada (加拿大)
如果旋律是血液,那节奏就是拉丁音乐的心跳。你听,那沙沙作响的响葫芦,热情有劲的康茄鼓,足以勾起一个轻歌曼舞、黑发厚唇的拉丁美人的绮想。那恰到好处的贝斯;激情洋溢的小号及伸缩喇叭合奏、穿插其中的钢琴冲淡了那份狂野,带来了一片优雅。
亲和力十足的队员除了爱和传媒朋友一块溜达,在现场更邀请两位女观众与他们共舞莎莎。时光仿佛倒流五十年代,那纸醉金迷的哈瓦那。Rumba Cabada再次证明为何他们是今年的“回锅”乐队!
人多好办事,团大好爵士!
8Thomson Big Band (新加坡)
维持一支爵士乐团难,维持一支爵士大乐队更是难上加难。标准的大乐队为17人,各一鼓手、贝斯手、吉打手及钢琴师、4名小号手、4名伸缩喇叭手及5名色士风手。若开宴庆功的话,要几箱啤酒才够?
根据乐队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的细述,他们在新国的经营不易,大部份队员是音乐教师,非全职性质。以上的描述很容易造成一种电影少林足球队的凑合印象。对不起,这支大乐队可不是杂牌军,他们曾为泰王御演。泰王为资深爵士钢琴师,若是乌合之众,如何入陛下法眼?
除了改编自流行曲的Against All Odds,当晚演奏的曲目都很陌生。有别即兴演奏的恣意挥洒,大乐队需依谱行事,按步就班。为了趋前拍照,我真正领略了“首当其冲”的滋味。试想法13支管乐器对着你轰炸的景象。逃到离舞台较远的音响控制台,我才渐入佳境,开始领会那种各自精彩又层次分明的大乐队之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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